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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走華陰縣

江少白和雷宇二人屏息靜氣,靠在大樹背後,何況那王四醉眼惺忪,哪裡能看到他們?

果然,不大會兒功夫,他酒勁上湧,竟倒在樹林中呼呼睡去。

江少白和雷宇相視一笑,心想:老師說讓我們看著這人,以防萬一,如今他真的昏睡在這樹林裡,按照心中情節,那個叫李吉的獵戶也應該快過來了。

二人卻仍然不敢離去,回頭看了看兩匹馬,仍然還在吃草,於是也把馬匹藏到樹林茂密之處,又在遠處時刻死盯著那邊的情況。

此時已近半夜,二人膽子挺大,透過系統,向賀雲峰彙報了這邊的情況,賀雲峰催促他們早點回去,二人只說等他李吉來到之後,他們再回書院。

果然,不知不覺又等了大半個時辰,月亮漸漸升了起來,雖然還沒有十分圓,但已是明亮異常,月光之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摸了過來。

對著月光一看,正是前段時間在書院,被史進訓斥了一頓的獵戶李吉。

李吉應該是半夜出來打獵,不曾想獵物沒有打到,卻見樹林裡睡著一個人。

他悄悄上前檢視,原來卻是認得的,知道那是史家莊史進家的莊客王四。

他本打算叫醒王四,叫了兩聲,卻毫無動靜,待要扶起他來,卻根本扶不動。

就在這掙扎的時候,突然王四的褡褳掉在地上。

李吉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撿起來,開啟檢視。

只見裡面除了四五兩銀子及一些雜物外,居然還有一封書信。

他倒也認得幾個字,把那信就著月光,展開一看,卻認得史進及朱武等名字,連蒙帶猜,大概也就知道了中秋那天兩方相約的事。

李四大吉,把那銀子和信全都揣進了懷裡,然後飛奔而去。

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沒想到江少白和雷宇把這一切全部看個一乾二淨。

等到他走遠了,兩個孩子也不管那王四何時醒來,牽上馬匹,飛快地趕去書院。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賀雲峰仍然未睡,看到兩人回到,這才吩咐他們先去洗漱。

然後告訴告訴他們,此事只當從未發生,不過,這兩天所有人都要把各自的東西收拾好,因為中秋之夜,官兵必來攻打村子,那時也就是他們離開之時了。

第二天一早,賀雲峰又囑咐了孩子們,並讓他們把村裡來讀書的孩子常用的文具等,全都免費贈送,該講的課也儘快結束,再往後,就要他們自己學習了。

光陰迅速,不知不覺就到了中秋節,傍晚時分,史進便叫人來請賀雲峰及孩子們前去赴宴。

臨出發之前,賀雲峰已經把所有東西全部收拾妥當,馬匹套好馬車,隨時可以動身,然後師徒一行才前去史家莊。

自然史進把少華山三位頭領放回山後,三人也是知恩回報之人,每次有所收穫都不忘給史進一份,而史進投桃報李,也是饋贈不斷,這次邀三人前來賞月,自然也是極為隆重。

白天時候,他已經吩咐家中莊客,宰了一頭羊,又殺了百十隻雞鴨鵝,準備下新鮮瓜果蔬菜,十分豐盛。

初更時分,萬家燈火,明月高掛,三個頭領帶著幾個嘍囉來到史家莊前,史進慌忙出去迎接,施禮完畢,把他們帶到後園。

這時酒席已經安排多時,賀雲峰也帶著孩子們和諸人見了禮,他們已非首次見面,也沒有太多客套。

朱武只知道賀雲峰是個教書先生,本身平平無奇,只是看這史進對他卻是極為尊重,心中雖是納悶,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史進請三位頭領上座,他在對席相陪,賀雲峰和六個孩子另坐一桌,眾人心情歡暢,推杯換盞,吆五喝六,各種酒菜流水般端了上來。

莊客們不時倒酒,勸個不停,氣氛熱鬧非凡。

賀雲峰和孩子不敢喝酒,但肉卻是沒少吃,相比於現代所謂的美食,這裡的飯菜自然沒有太多花樣,更沒有諸多的調料,但勝在食材新鮮,味道自然不差。

每個人都吃得十分盡興。

這時一輪明月越升越高,所有人都興致正濃,一邊閒聊,一邊賞月。

就在這時,只聽牆外一聲大喊,隨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隱隱傳來火把的亮光。

史進大驚失色,跳起身來,吩咐三人道:“各位先坐著,等我去看看究竟何事。”

然後讓莊客們不要開門,他自己掇條梯子,搭在牆頭上朝外張望。

只見華陰縣縣尉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引著兩個都頭,帶著幾百名士兵,密密麻麻,裡裡外外竟是把整個院子圍得水洩不通。

火把照耀下,明晃晃的刀槍,閃著寒光,士兵們爭先恐後,喊叫聲此起彼伏:“不要走了少華山的賊人!”

史進暗暗叫苦,朱武等三人跪倒在地,說道:“哥哥你是清白良民,為今之計,可以把我們捆綁了送去請賞,不要被我們連累了。”

不想史進大怒道:“你們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我故意騙你們前來,然後再設下了陷阱,坑害你們去領取賞銀?我豈不被天下人恥笑?你等且放心,若是死,我們同死,若是活,我們同活,決不相負,且讓我問清楚原由,再作打算。”

說罷,史請再次登上梯子,幫作淡定地問道:“你們身為縣裡都頭,為何半夜三更,明火執杖,前來擾我村莊,難道是想搶劫不成?”

兩個都頭答道:“大郎,現有原先李吉在此,說你勾結少華山強盜,你豈能抵賴?”

史進喝道:“李吉,你為何誣告於我?”

李吉道:“我本來也不知道,但在林子裡拾到王四的回書,這才拿到縣裡出首,若是冤枉了你,那你此刻何不開啟院門,讓大人們進去檢查一番,定然還你清白。”

史進回頭問王四說:“你不說沒有回信嗎?”

王四慌得手足無措,連連請罪,分辯說:“大郎且請饒命,是我當時喝醉了,不記得有回信了。”

回頭對院外道:“你們且稍等片刻,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下得梯子,叫人把王四帶到後園,一刀結果了性命,然後讓莊客打點金銀細軟等物,一連點起三四十個火把,帶碰上三個頭領,全身披掛好,各人從槍架上跨了腰刀,拿了朴刀,裝束完畢,把莊後的草屋點起火來。

整個院子頓時烈焰沖天,村民們被驚起,紛紛來看。

史讓讓人開啟大門,一聲吶喊,帶頭殺了出去,朱武、楊春在中間,陳達在後,和小嘍囉及一群不怕死的莊客,直朝官兵衝了過去。

兩個都頭見勢不好,轉身便要逃走,卻被陳達、楊春趕上,一人一刀,結果了性命。

李吉心慌意亂,正打算躲藏起來,不想正被史進迎著,手起一刀,直剁作兩段。

縣尉見眾人如此兇悍,嚇得打馬跑了,其餘士兵見主官死得死,走得走,誰還拼命上前,隨即一鬨而散,各奔前程。

史進帶著眾人,跟在三個頭領身後,直奔少華山而來。

賀雲峰見勢不妙,早就帶著孩子們溜之大吉,回到書院,駕起馬車,提前趕到山下。

不到一會兒功夫,只聽人聲雜亂,果然等到了史進他們。

於是,眾人便一起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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