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傑克,作為校長,每一年都會給新生講述這一段故事,就是希望你們明白,世界就是這樣的。
“但世界再殘酷,都要有自已的使命和目標。
“同時,也要珍惜這段旅程,哪怕明天有可能就會死去,也要在今天,為夢想奔跑。
“這樣,才不枉此行。與命運做抗爭,就是在書寫自已的命運。”
校長語句堅定地說著,聲音飽含感情,是那個AI贊西永遠學不來的。姬月坐在黑暗中看著,感覺燈光漸漸恢復,禮堂內亮了起來。
“學員們,我等待著你們大放異彩的那天,贊西與你們同在。”校長彎腰致禮,從容地走下臺階。
“贊西與我們同在!”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聲音從前方傳來,姬月有些驚愕,看到更多的人隨之呼喊:“贊西與我們同在!!”
“贊西與我們同在!!!”
很多人一起喊道,姬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嘴唇張了張,卻沒有出聲。她看向旁邊的史琉,發現他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激動不已地吶喊著,臉頰都紅了起來。
過了會兒,禮堂內恢復安靜,但高亢的情緒卻沒有減弱。一位女士從幕後走出,她穿著玫紅色的晚禮裙,緊身的設計將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展現的淋漓盡致,高跟鞋踩在臺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走到禮堂的舞臺中央,揚起雙手對臺下的人說:“歡迎大家的到來,我是梅爾·阿里,贊西的副校長。”
“很高興看到你們熱血沸騰的年輕模樣……”梅爾被豔紅色膏脂塗滿的嘴唇張動著,吐露出清晰的字句,她非常自信,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
一番客套言辭之後,梅爾話鋒一轉,道:“相信大家最想知道的還是這學期的分班情況,以及你們在入學測試上的專業申請是否得到批准。現在,請大家放下座位旁的扶手,把入學時分發的校園卡插入進去,自會得到你們想知道的結果。”
“我知道,有些同學並沒有參加入學測試,是透過一些特別的通道正式成為學員,你們也需要將校園卡插入扶手。”
禮堂內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一些人的談話聲,姬月抱著困惑按照梅爾的話做,看到一個小型投屏出現在身前,所有同學都是這樣。
在姬月的投屏中,是一個空白頁面,除了歡迎編號2425學員來到贊西之外,什麼也沒有。姬月看向旁邊,史琉的頁面上有一個表格,明確地展現出他的資訊。
不用姬月詢問,史琉已驚喜地說道:“我透過了!我申請的是情報學專業,我以後想要做一個駭客,我成功了!讓我再看看,我是D4班的,姬月,你呢?”
史琉探頭看來,驚訝道:“你這上面,怎麼什麼也沒有?”
“有些同學可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被調劑到別的專業,雖然這是資料分析後為你們選擇的最佳結果,但假如你們不想接受,學校將為你們提供第二次機會。”
梅爾望著臺下的各種表情,有欣喜,有疑惑,有沉靜,也有憤怒和冷漠。
梅爾很愉悅,也很滿意,她繼續道:“沒有結果的同學,和不滿意專業想要繼續調換的同學,你們需要參加第二輪測試。”
“那些已經得到滿意答案的同學,你們便可以離場了。儲存好你們的校園卡,這是你們在校內唯一的通訊工具,晚上贊西便會傳送課表到你們的校園郵箱,明天,正式上課。”
梅爾望著那即將站起來的學生,又笑眯眯地補充道:“作為副校長,我有義務提醒你們,一個月後,你們的編號便會按照校規更新。珍惜你們的新生編號吧,這是唯一一個不會讓你感到壓力的數字。”
“贊西會把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項單獨傳送給你們,有什麼疑問也可以問它。那麼,好好休息吧,那些可以離場的人。”梅爾雙手握起,放在身前。
等到禮堂內只剩下需要參加第二輪測試的人後,梅爾的神情變得莫測了一些,道:“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些人很困惑,認為憑自已測試時展露的實力,不可能獲取不到目標結果。但你們真的考慮好了嗎?也許贊西為你們選擇的,更合適。”
“你覺得我會合適去做一個戰士,一個義人?”一個聲音從前排傳出,姬月聽出來那是莉莉絲的聲音,沒想到她也留下來了。
“你是想要我當個殘廢嗎?”莉莉絲又道,聲音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小公主別生氣啊,所以學校考慮到有些人並不喜歡也許是合適自已的專業,為你們提供了第二次機會。”梅爾仍然笑著,“是否參加第二次測試,當然也看你們自已。只不過,那些沒有結果的特殊學員,你們是必須要參加第二次測驗的。”
梅爾的目光放遠,非常明顯地落在某些人身上,吸引得有些人看過去,看到了姬月所在的角落。
“再給你們五分鐘考慮時間,五分鐘之後,在場的各位就要參加第二次測試,屆時,公佈測試方式。”
身旁的史琉已經離場,姬月掃視全場,發現剩下的人大概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本是坐滿的席間變得稀稀落落,姬月握著冰涼的扶手,思考著學校這麼做的用意。
她並沒有按照普通方式參加入學測試,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們測試到底是怎麼進行的,是什麼內容,第二輪測試和它相關嗎?
還有,她這種沒有參加入學測試的人需要參加第二輪,算是情理之中,但莉莉絲,還有莉莉絲那排的人是因為什麼呢?姬月不相信,學校會真的不明白莉莉絲想要的是什麼。
而且,前排留下的人明顯要多一些,不會都是和莉莉絲一樣,有著特殊背景的吧?學校在針對他們,為什麼?
對了,銀星呢?他需要參加嗎?姬月轉頭看去,正對上銀星淺色的眼眸,在這昏暗的光線中猶如寶石似的,折射著幽綠色的光。
不用問,他也要參加。姬月的心情有些凝重,她覺得這測試,必然不可能像以往她在學校經歷過的,只是考試、做題之類的那麼簡單。
五分鐘很快過去,期間又有一些人離場,但留下的人還是有不少,他們坐在座位上,等待梅爾再次開口。
“很高興看到你們有勇氣為自已爭取想要的結果。為你們的勇氣,鼓掌。”梅爾率先拍起手來,場下響起奚落的掌聲。
顯然,剩下的人都不是什麼安分、聽話的學員。
梅爾並不在意這些人的不捧場,她依然看起來很高興,因為接下來的測試,是她一手設計的。她為他們準備了足夠豐厚的回禮。
在黑色的舞臺上緩緩踱步,梅爾望著臺下道:“第二次測試與第一次測試不同,兩者之間也毫無關聯,所以沒有正式參加第一次測試的學員大可放心,這對於你們在場的人是一場公平的較量。”
“為什麼這麼說呢?”梅爾自問自答:“因為你們的測試是一體的。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
“測試開始時,先填寫你們的目標,然後尋找到相應的任務,完成任務,即視為測試成功,那時,贊西便會公佈你們最新的分班和專業。如果失敗的話,挑戰即視為失敗。感謝吧,失敗的話沒有立刻被逐出贊西,這已經是格外的仁慈了。不過……”
梅爾故意停頓下來,望著姬月所在的方向,饒有趣味地說:“這只是針對頁面不是空白的學員,如果本身就沒有收到結果的話,失敗即為淘汰,需要立即離開學校。”
也就是說,如果想留在學校的話,不能失敗,是嗎?姬月凝視著梅爾,手不由握緊旁邊的扶欄。
“我們不用到測試點嗎?”有一個學生問道。
“不用著急,你們的測試就在這裡舉行。”梅爾回答。
“這裡?”
梅爾不再理會臺下的一些話語,她道:“現在,把你們的校園卡拔下,收好,然後右手扶在身側的扶手上,扶手的盡頭有一個圓球,用手握住。”
姬月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照做了。手剛握好,扶手上就啟動了一個裝置,將她的手腕固定住。她試了試,拔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問出了她的困惑。
“為了防止測試時有人動作太大而脫離的裝置,而且,測試未完成前,不能離座。”梅爾笑著問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內急吧?”
其實距離典禮正式開始並未過去多久,這個人沒有回答,禮堂內也沒有人再質疑。
“當然,為了防止這樣的事影響到測試,你們也可以選擇暫停,然後將由管控機器人監視著到側邊的洗手間處理你們的急事。”
“還有什麼問題嗎?”梅爾再次問道,
“測試要持續多久?”有人問道。
“這依據你們的完成情況,快的話半個小時,慢的話,你們也許會在這裡呆上一天。”
“還有嗎?”
沒有人再出聲,場內一片寂靜。
“好了,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閉上眼睛,第二次測試開始。”
梅爾激動的話語迴響在禮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