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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卷·雜樹多 第八章 告一段落

烏鴉黑袍下當然是邢仁,他耍了個小聰明,給自己爭取了偷襲的機會。

白草劍沒有沾血,邢仁的第二劍沒有招式。

簡單的順勢直刺,目標是陣師杜鵑。

杜鵑剛剛被陣法反噬,內息不穩,無法避開,只能寄希望於身邊的隊友救援。鴞出刀攔截,他的武功高於邢仁,但也不會高太多。

一對鋼刀是他的武器,這對刀百兵榜排名第六十四。

單刀側面與劍尖相遇,鴞覺得自己攔住了這玉質白劍。

可惜,刀被突兀的開了個洞,洞越來越大,直到整個刀身被一分為二。

百器榜今夜要改名九十八器榜了。

鴞拿著斷刀,另一手抓住杜鵑兩人身形極速暴退,避開直刺的白草劍。

杜鵑吐出一口血,手上印訣變換,原本籠罩後院的無聲空間迅速向邢仁靠攏擠壓,邢仁感覺空氣變得粘稠,呼吸也慢了一些。

這直刺的一劍招式用老,已經再無後續發力的可能。

邢仁胸口空門大開,幾乎完全暴露在鴞面前。

鴞抽出第二把刀,他用的是雙刀。

白草劍驟然前探,詭異的刺出第三劍,沒有任何預兆,也看不出邢仁有過任何發力。

“枯乾迎新枝,古梅仍春暉。”

凌霜劍法第二式,招式名新枝。

是招式用老不能收力時使用的補救劍術。

這補出的一劍力道不大,可足以讓鋒利的白草劍的劍尖穿過杜鵑咽喉。

白草劍沒入面板,無聲的經過肌肉骨骼,最後貫穿而出。透出的白玉劍尖滴血,筆直長劍與點點殷紅好似雪後枝頭綻出一朵梅。

單刀也落在邢仁胸口,棉襖被開了個口子,裡面滲出血來。

邢仁傷了。

杜鵑死了。

陣法解除,濃稠的空氣散開,邢仁翻滾躲開斷刀緊貼面門的一擊。

斷刀短了些,不然邢仁必死無疑。

鴞再無機會出下一刀。

紅色劍光從下而上照亮了半邊夜色,他的身軀好似被篝火籠罩,半截紅色劍尖艱難的從他胸口透出。

烈火張天照夜空。

這是截劍宗劍勢大成的殺招,烈火劍。

紅色劍刃沒有血滴下來,鴞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在他身後的秋依琳看不見這些,邢仁卻看的清楚。

他看見鴞突然笑了,而後他再次出劍。

鴞的雙肩關節詭異的向後扭曲,頭以一種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轉到後面,他的臉與秋依琳的臉相對,秋依琳感覺不到他有在呼吸。

那雙扭曲變形的手變得寬大扁平,指甲變得鋒銳,剜向秋依琳。

秋依琳抽劍鞘抵擋,劍鞘被巨力彈開脫手,襲來的雙爪也是一頓。

秋依琳前撞,整個身體壓在握劍的手上,火樹劍與鴞的身體摩擦嘎吱作響,少女蜷縮著身體,整個身體砸在鴞的後背,兩人一起前衝出去,撞在白色劍光上。

響起一聲劍鳴。

鴞也是傀儡。

這很意外。

百草劍劃過,輕鬆斬下他刀槍不入的頭。

這更意外。

邢仁收劍入鞘,脫下黑袍拋給秋依琳。

少女也不在意血漬,她自然的接過黑袍,披在身上,遮住了單薄衣衫下隱隱約約的美好曲線。

劍光與劍鳴驚醒了宅內休息的人們,人群忙碌起來,成虹崖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後院,看見一片狼藉的戰場與蹲坐在屋簷上檢視屍體的秋依琳。

“傷勢如何?”

成虹崖問。

秋依琳沒有答。

成虹崖確認女孩面色照常,或許她只是受了些輕傷,於是便打消了帶著她找郎中的想法。

邢仁慢悠悠的回來,一手拽住烏鴉的左腿,腋下夾著腦袋。另一手拖著丫鬟傀儡的手臂。

他隨意的將屍體扔在院中央,打了個哈欠。

很快,人與傀儡的屍體被聚集起來,臨時組成的照明陣法把院落照亮如同白晝,一眾佩刀護院把後院圍了個水洩不通。

“三個人,五頭傀儡。”邢仁簡短髮言。

“四隻甲等雀。”成虹崖緊隨其後,內容簡短,也更加有資訊量。

雀林,大陳朝的傭兵組織,拿錢辦事,內部成員用鳥類名字作為代號互相稱呼,甲等是最高等。

“四位?”邢仁微微一愣,隨後立刻想通,那女傀儡師死後其餘傀儡皆失去控制。雙刀傀儡卻依舊可以行動,甚至險些要了他們兩人的命。其背後主人造詣應該比女傀儡師更高,隱蔽的也更好。

秋依琳問:“找到剩下那個了?”

成虹崖答:“搜到藏身地點,讓他提前逃了。”

秋依琳似乎本就沒想過可以抓到雙刀傀儡師。她蹲下,在同為劍客的烏鴉身上找了又找,這個用劍的更有辨識度,或許身上可以找到證明身份的東西。

一把漆黑斷劍,切口整齊,一件尋常黑袍,現在披在她身上,一個在屍體旁擺正的頭顱,表情困惑,五官平庸。

“第六境,練劍至少二十五年。”秋依琳狐疑的看著邢仁,這劍客的武功不弱於她,竟然栽在練劍幾天的邢仁手上。

“那他們的目的呢?”成虹崖接過下人遞來的一沓紙,分發給兩人。紙上簡略的寫著幾名傭兵的來歷身份。

秋依琳驚歎成家的情報網與高效的辦事效率,要知道此時距離事發才不過一個時辰。

成虹崖誦讀著手上那份紙張,紙上的內容很多,他說的儘可能簡短:“夜鶯,祖籍京城,外祖父俞禮曾在朝為官。二十五年前俞禮犯重罪被斬,家中男丁充軍,女子送往雲韶府充妓,其中包括她母親。二十二年前她母親在雲韶府生下她,隨母姓取名俞倩,十年前她被雀林看中機關術天賦贖身,從此了無音訊。”

秋依琳的聲音緊跟其後:“杜鵑本名劉曉,冀城人,幼時經脈被廢,武功停滯。遂自學陣法,五年前與人比試,而後下落不明。”

邢仁沒有說話,沒多看一眼遞給他的紙,他有些窘迫,慌張的把手上的資料塞給了秋依琳,絲毫沒有剛剛從容持劍的樣子。

秋依琳微笑接過,夜風伴她鬢角的髮絲撫過邢仁指尖,少女一字一句的朗讀起來。

她語速很慢,纖細手指在紙上劃過,他看得明白,也記得清楚。

月光暗淡,清晨時分。

似乎諸多證據表明邢仁先前的推論無誤,雀林的目標是成虹崖。

伴隨和風細雨,邢仁推開竹窗。

屋外景緻與昨日已然不同,此間廂房位於在成虹崖起居室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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