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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卜運算元 第四章 問

張九絕開口“入春了,難得各院有閒暇,自然是要喊你們來擺上一桌。這幾天給院裡放放假,山上課業不輕鬆,讓他們歇歇。”

白衣俠侶,黃衣青年,紅袍女子,林莫,張紫雲,幾人一齊點頭,他們便是是各院院長。

“然後這位小兄弟也要給各位介紹一下,他叫邢仁,是故人之徒,以後常會在山上走動。”

白衣男女率先微笑抱拳,先是男子朗聲開口,嗓音渾厚中氣十足:“在下正劍院院長宋辭。”

女子跟著丈夫一同拱手,她莞爾一笑,聲音輕柔:“副院長唐施。”

林莫也是拱手抱拳,行禮道:“剛已經見過邢兄弟了,在下便是從劍院院長,以後上山隨時可以找我。”

林莫身旁女子點頭,聲音微弱,似乎有些怕生:“劉詩璇,從劍院弟子...”

邢仁一一弓手還禮。

木訥青年眼神掃過邢仁,冷冷吐出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李晉。”

“我是秋紅雨,李師侄就是這樣性格,你也別太放心上,他人很好的。依琳剛與我說過了,她能安全回家全靠有你,這孩子是我帶大的,還沒見過他如何這般在我面前誇誰。”

邢仁順著紅衣女子目光看去,他身旁少女微低著頭,竟然有些嬌嗔的哼了一聲。讓他一陣不適應,一路走來秋依琳出手對敵人狠辣,也很少與他說話,邢仁還是頭回見她這般小女生姿態。

“開飯吧爹,忙活一下午,我都餓了。”張鳳梧開口。

“好好好,邊吃邊聊。”張九絕笑道。

晚飯過後,眾人散去返回各院,留下張鳳梧與邢仁。

水管從山下鋪設而上,水泵與水管隱藏在青石地板與牆壁之中,九曲十八彎最後來到院內,張鳳梧與邢仁並立水槽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濺起的泡泡。

這條管道是千機院長張紫雲設計製造,主管道又分化無數旁支,自打建成之日便為整座山上供水,事實上整座山的機關陣法在最近幾年都有張紫雲親自檢修最佳化。

張紫雲真真正正是天下機關術第一人,所以哪怕小屋距離水源地很遠,水壓也很充足,很快接滿了整個槽子。

張九絕回屋翻找什麼去了,院裡張鳳梧與邢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怎得山上還放假?”邢仁提問,他曾在妖族商隊接觸過不少江湖門派,大多數都把弟子牢牢拴在宗門裡,除非任務在身或身份特殊者,否則宗門弟子很少能外出活動。

“一般宗門只靠武學方面的手段營生,押鏢也好,收拜師錢也罷,終究是少了很多門路。”

張鳳梧捧起一把泡泡,用嘴吹散。

“截劍宗與他們不同,各院不僅注重劍術,也看重其他更加實用的東西,而且都是朝廷所需要的東西。”

“正劍院的鑄器堂,中劍院的藥廬,千機院的機關傀儡術,從劍術起源於書法,院內也有整個大陳朝最具規模的造紙與印刷裝置。”說著,張鳳梧用手指在牆上寫了一個劍字,筆鋒飄逸,竟然頗有高深劍法的風采。

“勢劍院相比之下特殊一些,院內不少弟子鑽研占星術。秋院長曾預測過前年的旱災,讓朝廷能夠提前準備,不僅省下大筆國庫銀子,也救了好多人的命。”

“這些都是實打實能夠賺錢的營生,大陳朝各地醫者有多少在中劍院生活過?民間的耕織器具又有多少出自正劍院,西洲來使帶來典籍的翻譯工作有多少被皇帝委派給從劍院?”

邢仁聽懂了,截劍宗與那些以往的江湖門派完全不同,它的存在高度依賴朝廷,當然與尋常宗門幫派不同。

“那麼習武呢。”邢仁提問。

“各門各派習武路數不同,但終究是大相徑庭,就跟寫字一樣,每個人的筆法不同,寫出來卻都是大陳字,互相也都認得,所以各院也好,各門派也好,習武方面都差不太多,總歸是同一個體系中。”

邢仁覺得有些名悟,但又說不出這感覺如何而來。

張九絕的聲音突然隔著門簾響起,有些笑意,卻又帶著惱意:“別誤人子弟了,你把洗劍經練出名堂再說這些。”

張鳳梧無所謂道:“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經脈不齊,練不成內功。”

邢仁見剛才張鳳梧在牆上寫的那個“劍”字水漬已乾,有些意外這個對武學侃侃而談的少年竟然是在紙上談兵,於是嘆了口氣。

“唉聲嘆氣幹嘛,又不是隻有習武才有出息,像我這樣不能當武者的人有好多,不提歷朝歷代的名相公卿,甚至歷史上有名武將武者,經脈殘缺的也不少。”

張鳳梧便如同倒豆子一般講起來:“比如後漢三國,世人只知話本小說中美周郎英姿勃發,統率東吳十萬水軍,水戰天下無敵,卻不知他天生殘脈,不能習武,多年江上戰鬥受盡了溼氣與冷風,落下一身病根,英年早逝。”

“往後便是南北朝名將陳慶之,與我一般經脈不齊,卻能做到領奇兵連破三十二城的壯舉。”

“盛唐有一位太白詩仙,喜好飲酒舞劍,詩詞冠絕天下,練了好多年劍卻因為經脈問題始終不得要領,一次酩酊大醉之後竟然以詩入武,隻身前往雪原殺了三位八境大妖全身而退,真正做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再往後人族分裂,妖族南下建國大絳王朝,統治中原大陸接近四百年,卻也有南疆段止戈與中原千乘劍派沈玉兩位高手不依靠內功登頂武道之巔。”

邢仁聽的起勁,張九絕掀開門簾走出,手上端著一盆乾果蜜餞。

“你說的這些前輩高手哪一個不是每天堅持練武?誰像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張鳳梧死豬不怕開水燙,用圍裙擦了擦雙手笑道:“我這叫潛龍勿用,時機還不成熟。”

老子賞了兒子一個字:“屁!”

張鳳梧招呼邢仁在角落搬出三把搖椅,三人並排而坐,張絕威在中間。

春夜微風拂過,三人許久不言。

直到明月高掛,張鳳梧鼾聲漸響。

張九絕發福的身體塞進搖椅裡,脖子上重重疊疊出了三層下巴,緩緩開口:“問吧。”

邢仁確實有很多疑問。

“我師傅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會選我?秋依琳的怪病是怎麼回事?”

張九絕微笑。

梅雲的一生在他口中徐徐展開,少年天才,寒山派少主,與張九絕在武林大會上相識。幾番鬥劍下來竟然能與已經是第八境的張九絕戰成平手,彼時的截劍宗少宗主與寒山派少主便是江湖上最富盛名兩位少年劍仙。

“後來我倆步入第九境,一起北上。遇見一個老妖怪,也是第一次我們兩人聯手的情況下被逼平。”

“他決定留在北邊,而我南下回到了截劍宗。”

“再然後我結婚了,只與他有書信往來,聽聞他曾幫妖族做過事,但關於他投靠妖族...我是不信的,但總有人會信。”

“找上門的人族高手幾乎血洗了寒山派,截劍宗努力救援也只護住了幾名普通弟子。”

“然後便是在鳳梧出生的第二年他把依琳送到我手上。”

“我沒見過秋依琳母親,你師父也不願說,但既然是他的請求,我便替他照顧依琳長大。再往後的傳聞多了起來,唯一能確信的是他為了調查一些事已經徹底為妖族效力。”

“我提前把與他相關的人接到了山下,算是略盡綿力,畢竟與他真正面對的事情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張九絕頓了頓,喝了口水。

邢仁見縫插針:“我師傅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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