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節正課就是高一十一班班主任李文潤的課。
人如其名，李文潤看著就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按照氣質來說，應該是教語文的，可是李文潤是個不折不扣的理科男。
“來，上課了。”說著李文潤拿出一隻粉筆在黑板上寫著：“今天我們來學面面平行。”
冉染是打算好好聽見的，可數學真的是她的冤種科目，十年前沒學懂過它，現在依舊沒學懂。
她腦海突然冒出上一世刷短影片看到的學科語錄。
她也想喊一聲：阿數，麻煩你做個愛我的戀愛腦吧，我絕對不會嫌棄你！
接著她逼著自己去努力的吸取知識，可萬事開頭難，還開局就是高難度模式。
於是在過了半節課後，她廢了。
上眼皮耷拉著下眼皮的冉染已經昏昏欲睡。
直到自己的同桌不停地拿手拐著自己的手臂，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睡眼惺忪地問：“怎麼了？”
同桌挺直背，正襟危坐地，一句話也不回她。
“你睡挺香啊？”
“啊，還行。”聞言接著問話的人，抬頭一看，冉染迷糊的眼瞬間清醒，她賣乖地笑笑：“李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沒忍住。”
“沒忍住？”拿著書本輕敲了一下冉染的頭，“去後面站著聽課。”
雖然冉染是個不服就乾的主兒，但是自己的錯就爽快承認。
聞言，冉染拿著書站到後面去，路過邱鈺時，邱鈺看了自己兩眼。
就這兩眼，冉染剩下的半節課也聽得心不在焉，何況數學這東西，晃神一秒，後面的就全聽不懂了，更不要說冉染還睡了半節課。
於是剩下的時間冉染都在想：他那眼神什麼意思？失望看不起嗎？
自己學習是差，可沒必要用這種眼神吧。
“叮鈴鈴~”清脆的下課鈴聲響起，李文潤收拾東西準備下課，走時看著還站在教室後面的冉染道：“你跟我來辦公室。”
冉染點了點，然後跟著李文潤進辦公室，前世讀書時代她可沒少進過辦公室，這十年沒見了，還甚是有點想念。
想著她腳步歡快，根本不像個即將被訓的。
進去，冉染環視一週。
嗯，還是那個樣子，真熟悉。
李文潤坐下看著站在原地四處環望冉染，哼了一聲，“幹嘛呢？”
“就......辦公室挺好看的。”冉染解釋。
“你啊，原來剛進高中的成績那麼好，現在成什麼樣了，上次月考全校排名在倒數一百名內了，還居然敢有一科交白卷。”
最後一科交白卷是黎凌慫恿的，說什麼只有交白卷的才繼續跟著他，當時的冉染一聽不能跟著黎凌，什麼都答應了。
“真蠢！”冉染小聲地罵了一句自己。
李文潤：“什麼？”
冉染：“啊，我說李哥說得對。”
李文潤：“這馬上高一都要結束了，好好學習，聽著是枯燥，但出了社會就明白學習是多麼重要的事，不要......”
“啊，那什麼，李哥啊，要上課了，我就先走了。”
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冉染何嘗不知道學習的重要性，她知道李文潤是好心，但冉染可不想被長篇大論地伺候。
回教室時路過黎凌的班級高一十班，她看都沒往裡面看一眼，要是以前她肯定會在十班教室外的走廊觀望黎凌。
她不想停留，卻有人要她停留。
只見黎凌的一個小弟伸手拉住她的去路。
冉染不想說那麼多廢話，說：“滾。”
見老大都被打了的小弟有些發怵，斷斷續續地說：“我......我們老大......約你今天下午去學校後門。”
“你跟他說我知道了。”說完冉染拋開小弟的手，瀟灑地回了教室。
時間在彈指揮間而過，下午一放學，冉染就跟自己的姐妹林喻揹著書包走了。
然後在公交車站告別。
冉染等著自己的23路公交，忽然在路邊看見了同班車的邱鈺。
看見邱鈺，她又想起早上的那個眼神，不行，她要去問清楚。
想著，就走到邱鈺的身邊，邱鈺看著湊近的冉染問：“你幹什麼？”
“說今天早上你什麼眼神，失望什麼?”
“你想多了。”說著看著冉染的身影問：“聽說黎凌約你在學校後門見面，怎麼這次沒去？”
“傻子才會去赴約。”
冉染不用猜都知道約自己幹嘛，早上剛打了他，就約下午見面，一看就是準備收拾自己。
她是說她知道了，可她沒答應一定要去啊。
這話一出，邱鈺側頭凝視著冉染。
“才德中學到了，要下車的旅客請注意安全。”公交車的廣播響起。
冉染一看就是23路，拍拍邱鈺道：“走吧，上車。”
現在是高峰期，車內人很多，已經沒有空餘的位置，冉染與邱鈺都抓著車上的扶把。
不然一個晃盪很容易摔倒。
冉染帶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跟著車搖搖晃晃著腦袋。
心情賊拉好。
可總有人犯賤，身後的一箇中年男人不斷撞著冉染，冉染挺煩躁，但又想人家或許不是故意的，畢竟車子這麼擠，這麼晃。
可直到一隻手摸上自己的腰，冉染知道不是錯怪了。
她直接轉頭一個眼神殺過去。
可中年男人見冉染不過是個學生，以為學生都是軟柿子，還惡狠狠瞪了一眼冉染。
“看什麼看！”
冉染聽到這句話，直接輕蔑笑出聲：“呵，真是好笑，要不是你越界，誰看你，看你年紀一把牙齒黃，還是頭髮稀疏大肥男。”
“臭丫頭！”中年男人還想湊近冉染。
一旁的邱鈺扶著冉染，踏步擋在冉染的面前，幽幽地凝視著中年男人：“猥褻罪可是會被拘留著。”
公交車的其他人見中年男人欺負學生，也出言道：“快滾下車吧，丟人。”
有好心人提議：“不要，報警帶他去警局，這種人就是罰得太輕了才老是不規矩的。”
冉染表示很同意，於是直接撥通110報警，然後看著中年男人被逮捕走。
回到家，冉染與邱鈺道別：“今天謝謝你了，再見。”
“再見。”
......
太陽埋於群山背後，碧藍的天變得灰暗。
“人呢？!”一個無奈且煩躁的聲音在學校後門的過道里迴響。
一陣風颳過，只吹來幾片落葉和一些灰塵，依舊不見冉染的身影。
黎凌眼皮耷拉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他拉過傳訊息的小弟，不悅地問道：“人呢？”
小弟抖擻著說道：“她說她知道了的。”
黎凌想起今天被打以及被鴿，罵道：“我靠，冉染，我不會放過你。”